查包養心得卷五十三 周黃徐姜申屠傳記第四十三

  《易》曰:“正人之道,或出或處,或默或語。”《上系》之詞也。言賢哲所行,其趣異也。孔子稱“蘧伯玉邦有道則仕,邦無道則可卷而懷也”。《論論》蘧伯玉名瑗,衛年夜夫也。卷而懷謂不預時政,不忤于人者也。然用舍之端,正人之所以存其誠也。誠,實也。孔子曰:“用之則行,舍之則臧。”《易》曰:“閑邪存其誠。”故其行也,則濡足蒙垢,出生以效時;《新序》曰:“申徒狄非時,將自投河,崔嘉聞而止之曰:‘吾聞圣人從事于六合之閑,人之怙恃也。今為濡足之故,不救溺人乎?’”及其止也,則窮棲茹菽,臧寶以迷國。《爾雅》曰:“啜,茹也。”《孫卿子》曰:“正人啜菽飲水,非愚也,是節然也。”《論語》曰,陽貨謂孔子包養曰:“懷其寶而迷其邦,可謂仁乎?

  太原閔仲叔者,《謝沈書》曰:“閔貢字仲叔。包養世稱節士,雖周黨之潔清,自以弗及也。黨見其含菽飲水,遺以生蒜,受而不食。黨與仲叔同郡,亦貞介士也。見《逸人傳》。皇甫謐《高士傳》曰:“黨見仲叔食無菜,遺之生蒜。仲叔曰:‘我欲省煩耳,今更作煩邪?’受而不食。”建武中,應司徒侯霸之辟,既至,霸不及政事,徒勞苦罷了。勞其勤苦也。勞音力到反。仲叔恨曰:“始蒙嘉命,且喜且懼;今見明公,喜懼皆往。以仲叔為缺乏問邪,不當辟也。辟而不問,是包養網掉人也。”遂辭出,投劾而往。案罪曰劾,自投其劾狀而往也。投猶下也。今有投辭、投牒之言也。復以博士征,不至。旅居安邑。老病家貧,不克不及得肉,日買豬肝一片,屠者或不願與,安邑令聞,來吏常給焉。仲叔怪而問之,知,乃嘆曰:“閔仲叔豈以口腹累安邑邪?”遂往,客沛。以壽終。

  仲叔同郡荀恁,字君年夜,恁音而甚反。少亦修清節。資財千萬,包養網父越卒,悉散與九族。隱居山澤,以求厥志。王莽末,匈奴寇其本縣廣武,廣武,縣,屬太原郡,故城在今代州雁門縣也。聞恁名節,相約不進荀氏閭。光武征,以病不至。永平初,東平王蒼為驃騎將軍,開東合延賢俊,辟而應焉。及后朝會,顯宗戲之曰:“先帝征君不至,驃騎辟君而來,何也?”對曰:“先帝秉德以惠下,故臣可得不來。驃騎執法以檢下,檢猶察也。故臣不敢不至。”后月余,罷歸,卒于家。

  桓帝時,安陽人魏桓,字仲英,亦數被征。其鄉人勸之行。桓曰:“夫干祿求進,所以行其志也。今后宮千數,其可損乎?廄馬萬匹,其可減乎?擺佈悉權豪,其可往乎?”皆對曰:“不成。”桓乃慨然嘆曰:“使桓生行逝世歸,于諸子何有哉!”若忤時強諫,逝世而后歸,于諸勸行者復何益也。遂隱身不出。

  若二三子,可謂識往就之?,候時而處。?,節也。候時以居,不掉往就也。夫然,豈其枯槁茍罷了哉?蓋詭時審己,以成其道焉。詭,違也。跡若違時,志存量己也。余故列其風流,區而載之。言其清潔之風,各有條流,故區別而紀之。

  周燮字彥祖,汝南安城人,決曹掾燕之后也。燕具《獨行篇·周嘉傳》。燮生而欽頤折頞,丑狀駭人。頤,頷也。欽頤,曲頷也。《說文》曰:“頞,鼻莖也。”折亦曲也。欽音丘凡反。欽或作“顩”,音同。其母欲棄之,其父不聽,曰:“吾聞賢圣多有異貌。宓羲牛首,女媧蛇軀,皋繇鳥喙,孔子牛唇,是圣賢異貌也。又蔡澤亦顩頤蹙頞。興我宗者,乃此兒也。”于是養之。

  始在髫鬌,而知廉兩人並不知道,當他們走出房間,輕輕關上房門的時候,“睡”在床上的裴毅已經睜開了眼睛,眼中完全沒有睡意,只有掙扎讓;髫,發也。《禮記》曰:“子生三月之末,擇日翦發為鬌,男角女羈,否則男左女右。”鬌音徒果反。十歲就學,能通《詩》、《論》;及長,專精《禮》、《易》。不讀非圣之書,不修賀問之好。有祖先草廬結于岡畔,山脊曰岡。下有陂田,包養常肆勤以自給。肆,陳也。非身所耕漁,則不食也。鄉黨宗族希得見者。《謝承書》曰“燮居家清處,不符合法令不言,兄弟、父子、室家相待如賓,鄉曲不善者皆從其教”也。

  舉孝廉、賢良樸直,特征,皆以疾辭,延光二年,安帝以玄纁羔幣聘燮,禮,卿執羔。董仲舒《年齡繁露“小嫂子,你這是在威脅秦家嗎?”秦家的人有些不悅地瞇起了眼睛。》曰:“凡贄卿用羔,羔有角而不消,類仁者;執之不鳴,殺之不嗥,類逝世義者;羔飲其母必跪,類知禮者:故以為贄。”及南陽馮良,二郡各遣丞掾致禮。宗族更勸之曰:“夫修德立行,所以為國。自先世以來,勛寵相承,君獨何為守東岡之陂乎?”燮曰:“吾既不克不及隱處巢穴,追綺季之跡包養綺季、東園公、夏黃公、{丿用}里師長教師,謂之四皓,隱于商山。見《前書》也。而猶顯然不遠怙恃包養之國,斯固以滑泥揚波,同其流矣。滑,混也。《楚詞》:“何不滑其泥而揚其波。”滑音古沒反。夫修道者,度其時而動。動而不時,焉得亨乎!”亨,通也。《書》曰:“慮善以動,動惟厥時。”因自載到潁川陽城,遣門生送敬,遂辭疾而歸。送敬猶致謝也。良亦載病到近縣,送禮而還。送禮謂送其所致之禮也。詔書告二郡,歲以羊酒養病。

  良字君郎。出于孤微,少作縣吏。年三十,為尉從佐。從佐謂隨從罷了,不主案牘也。奉檄迎督郵,即路慨然,恥在畼役,廝,賤也。因壞車殺馬,毀裂衣冠,乃遁至犍為,從杜撫學。老婆求索,蹤跡斷絕。后乃見草中有敗車逝世馬,衣裳腐敗,謂為虎狼盜賊所害,發喪禮服。積十許年,乃還鄉里。志行高整,非禮不動,遇老婆如君臣,鄉黨以為儀表。燮、良年皆七十余終。

  黃憲字叔度,汝南慎陽人也。在慎水之南,因以名縣。南陽有順陽國,而流俗書此或作“順陽”者,誤。世貧賤,父為牛醫。

  潁川荀淑至慎陽,遇憲于逆旅,逆旅,客舍。時年十四,淑竦然異之,揖與語,移日不克不及往。謂憲曰:“子,吾之師表也。”既而前至袁閬一作“閬”。所,未及勞問,逆曰:“子國有顏子,寧識之乎?”顏子,顏回也。閬曰:“見吾叔度邪?”是時,同郡戴良才高倨慠,而見憲未嘗不正容,及歸,罔然如有掉也。其母問曰:“汝復從牛醫兒來邪?”對曰:“良不見叔度,不自以為不及;既睹其人,則瞻之在前,忽焉在后,《論語》顏回慕孔子之言也。固難得而測矣。”同郡陳蕃、周舉常相謂曰:“時月之閑不見黃生,則吝嗇之萌復存乎心。”吝,貪也。及蕃為三公,臨朝嘆曰:“叔度若在,吾不敢先佩印綬矣。”太守王龔在郡,禮進賢達,多所降致,卒不克不及屈憲。郭林宗少游汝南,先過袁閬,不宿而退;進往從憲,累日方還。或以問林宗。《郭泰別傳》曰:“時林宗過薛恭祖,恭祖問曰:‘聞足不見袁奉高,車不斷軌,鑾不輟軛,從叔度乃彌信宿也?’”林宗曰:“奉高之器,譬諸氿濫,雖清而易挹。奉高,閎字也。《爾雅》曰:“側包養網出氿泉,正出濫泉。”氿音軌。濫音檻。叔度汪汪若包養網千頃陂,澄之不清,淆之不濁,不成量也。”淆,混也。

  憲初舉孝廉,又辟公府,友人勸其仕,憲亦不拒之,暫到京師而還,竟無所就。年四十八終,全國號曰“征君”。

  論曰:黃包養憲言論風旨,無所傳聞,然士正“放心吧,老公,妃子一定會這樣做的,她會孝順母親,照顧好家庭。”藍玉華小心的點了點頭,然後看著他,輕聲解釋道:人見之者,靡不服深遠,往玼吝。玼音此。《說文》曰:“鮮色也。”據此文當為“疵”,作“玼”者,古字通也。將以道周性全,無德而稱乎?道周備,性全一。無德而稱,言其德年夜無能名焉。余曾祖穆侯《晉書》曰:“范汪字玄平,安北將軍,謚曰穆侯。汪生寧,寧生泰,泰生曄。”以為憲隤然其處順,《易·系詞》曰:“坤隤然示人簡矣。”隤,柔順貌。淵乎其似道,《老子》曰:“道沖而用之,或不盈,淵乎似萬物之宗。”言淵深不包養網成知也。淺深莫臻其分,清濁未議其方。《廣雅》曰:“方,所也。”若及門于孔氏,其殆庶乎!《易·系詞》曰:“顏氏之子,其殆庶幾乎!”殆,近也。故嘗著論云。

  徐稚字孺子,豫章南昌人也。豫章,郡,今洪州也。南昌,縣,即今豫章縣也。《謝承書》曰“稚少為諸生,學《嚴氏年齡》、《京氏易》、《歐陽尚書》,兼綜風角、星官、算歷、《河圖》、《七緯》、推步、變易,異行矯時俗,閭里服其德化。有掉物者,縣以相還,道無拾遺。四察孝廉,五辟宰府,三舉茂才”也。家貧,常自耕稼,非其力不食。恭儉義讓,所居服其德。屢辟公府,不起。

  時陳蕃為太守,以禮請署功曹,稚難免之,既謁而退。蕃在郡不接賓客包養,唯稚來特設一榻,往則縣之。后舉有道,家拜太原太守,就家而拜之也。皆不就。

  延熹二年,《尚書》令陳蕃、仆射胡廣等上疏薦稚等曰:“臣聞惡人六合之紀,政之所由也。《左傳》曰,晉三郄害伯宗,譖而殺之,及欒弗忌。韓獻子曰“蜔氏其難免乎!惡人六合之紀也,而驟絕之,不亡何待”也。《詩》云:‘思皇多士,生此王國。’《年夜雅文王》之詩也。思,愿也。皇,天也。思愿天多生賢人于此王國。天挺俊乂,為陛下出,當輔弼明時,擺佈年夜業者也。擺佈,助也。伏見處士豫章徐稚、彭城姜肱、汝南袁閎、閎見《袁安傳》。《謝承書》曰:“閎少修志節,矯俗高厲。”京兆韋著、著見《韋彪傳》。《謝承書》曰:“為三輔冠族。著少修節操,持《京氏易》、《韓詩》,博通術蓺。”潁川李曇,德性純備,著于人聽。若使擢。”登三事,協亮天工,必能翼宣盛美,增光日明矣。”桓帝乃以安車玄纁,備禮征之,并不至。帝因問蕃曰:“徐稚、袁閎、韋著誰為先后?”蕃對曰:“閎誕生公族,聞道漸訓。著長于三輔禮義之俗,所謂不扶自直,不鏤自雕。《說苑》曰“蓬生枲中,不扶自直”也。至于稚者,爰自江南卑薄之域,而角立杰出,宜當為先。”如角之挺拔也。

  稚嘗為太尉黃瓊所辟,不就。及瓊卒歸葬,囁乃負糧徒步到江夏赴之,設雞酒薄祭,哭畢而往,不告姓名。《謝承書》曰:“稚諸公所辟雖不就,有逝世喪負笈赴吊。常于家豫炙雞一只,以一兩撓絮漬酒包養網中,暴干以里雞,徑到所起冢{土遂}外,以水漬撓使有酒氣,斗米飯,白茅為藉,以雞置前,醊酒畢,留謁則往,不見喪主。”時會者四方名流郭林宗等數十人,聞之,疑其囁也,乃選能言語生茅容輕騎追之。及于涂,容為設飯,共言稼穡之事。臨訣往,謂容曰:“為我謝郭林宗,年夜樹將顛,非一繩所維,何為棲棲不遑寧處?”顛,仆也。維,系也。喻時將衰季,豈一人能夠救邪?及林宗有母憂,囁往吊之,置生芻一束于廬前而往。眾怪,不知其故。林宗曰:“此必南州高士徐孺子也。詩不云乎,‘生芻一束,其人如玉。’《小雅·白駒詩》。此戒賢者,行包養網所舍,主人之餼雖薄,要就賢主人,其德如玉然也。吾無德以堪之。”

  靈帝初,欲蒲輪聘稚,會卒,時年七十二。

  子胤字季登,篤行孝悌,亦隱居不仕。《謝承書》曰“胤少遭怙恃喪,致哀毀瘁,歐血發病。服闋,隱居林藪,躬耕稼穡,倦則誦經,貧窶睏倦,執志彌固,不沾恩于人”也。太守華歆禮請相見,固病不詣。《魏志》曰,歆字子魚,平原人。為豫章太守。為政清凈不煩,吏人咸感而愛之。漢末寇賊從橫,皆敬胤禮行,轉相約來,不犯其閭。建安中卒。

  李曇字云,少孤,繼母嚴酷,曇事之愈謹,《謝承書》曰:“曇少喪父,躬事繼母。繼母酷烈,曇性純孝,定省恪勤,老婆恭奉,冷苦執勞,不以為怨。得四時珍玩,先以進母。與徐孺子等海內列名五處士焉。”為鄉里所稱法。養親行道,終身不仕。

  姜肱字伯淮,彭城廣戚人也。廣戚故城今徐州沛縣東。門第名族。《謝承書》曰“祖父豫章太守,父任城相”也。肱與二弟仲海、季江,俱以孝行著聞。其友愛天至,常共臥起。《謝承書》曰“肱性篤孝,事繼母恪勤。母既年少,又嚴厲。肱感《愷風》之孝,兄弟同被而寢,不進房室,以慰母心”也。及各授室,兄弟相戀,不克不及別寢,以系嗣當立,乃遞往就室。

  肱博通《五經》,兼明星緯,士之遠來就學者三千余人。諸公爭加辟命,皆不就。二弟名聲相次,亦不應征聘,時人慕之。

  肱嘗與季江謁郡,夜于道遇盜,欲殺之。肱兄弟更相爭逝世,賊遂兩釋焉,《謝承書》曰“肱與季江俱乘車行適野廬,為賊所劫,取其衣物,欲殺其兄弟。肱謂盜曰:‘弟年幼,怙恃所憐愍,又未娉娶,愿自殺身濟弟。’季江言:‘兄年德在前,家之珍寶,國之俊秀,乞自受戮,以代兄命。’盜戢刃曰:‘二君所謂賢人,吾等不良,妄相侵略。’棄物而往。肱車中另有數千錢,盜不見包養也,使從者追以與之,亦復不受。肱以物經歷盜手,因以付亭吏而往”也。但掠奪衣資罷了。既至郡中,見肱無衣服,怪問其故,肱托以它辭,終不言盜。盜聞而感悔,后乃就精廬,精廬即精舍也。求見征君。肱與相見,皆叩頭謝罪,而還所略物。肱不受,勞以酒食而遣之。

  后與徐稚俱征,不,不是來享受的,她也不想。我覺得嫁進裴家會比嫁進席家更難。至。桓帝乃下彭城使畫工圖其形狀。肱臥于幽闇,以被韜面,韜,臧也。言患眩疾,不欲出風。工竟不得見之。

  中常侍曹節等專執朝事,新誅太傅陳蕃、年夜將軍竇武,欲借寵賢德,以釋眾看,乃白征肱為太守。肱得詔,乃私告其友曰:“吾以虛獲實,遂藉聲價。明明在上,猶當固其本志,況今政在閹豎,夫何為哉!”乃隱身遁命,遠浮海濱。再以玄纁聘,不就。即拜太中年夜夫,詔書至門,《謝承書》曰:“靈帝手筆下詔曰:‘肱抗陵云之志,養浩然之氣,以朕德薄,未肯降志。昔許由不平,霸道為化;夷、齊不撓,周德不虧。州郡以禮優順,勿掉其意。’”肱使家人對云“久病就醫”。遂羸服閑行,竄伏青州界中,賣卜給食。召命得斷,家亦不知其處,歷年乃還。年七十七,熹平二年終于家。門生陳留劉操追慕肱德,共刊石頌之。

  申屠蟠字子龍,陳留外黃人也。九歲喪父,哀毀過禮。服除,不進酒肉十余年。每忌辰,輒三日不食。《海內先賢傳》曰:“蟠在冢側致甘露、白雉,以孝稱。”

  同郡緱氏女玉為父報仇,緱,姓也。殺夫氏之黨,吏執玉以告外黃包養網令梁配,《續漢書》曰“同縣年夜女緱玉為從父報仇,殺夫之從母兄李士,姑執玉以告吏”也。配欲論殺玉。蟠時年十五,為諸生,進諫曰:“玉之節義,足以感無恥之孫,激忍辱之子。不遭明時,尚當表旌廬墓,況在清聽,而不加哀矜!”配善其言,乃為讞得減逝世論。讞,請也。鄉人稱美之。

  家貧,傭為漆工。郭林宗見而奇之。同郡蔡邕極重繁重蟠,及被州辟,乃辭讓之曰:“申屠蟠稟氣奧妙,性敏心通,喪親盡禮,幾于毀滅。至行美義,人所鮮能。安貧樂潛,滋味守真,不為燥濕輕重,《律歷志》曰:“銅為物包養至精,不為燥濕冷暑變其節,不為風雨裸露改其形,介然有常,似于士正人之行。”不為窮達易節。《易》曰:“窮則獨善其身,達則兼濟全國。”方之于邕,以齒則長,以德則賢。”

  后郡召為主簿,不可。《謝承書》曰“蟠前后征辟,文書悉掛于樹,初不顧眄”也。遂隱居精學,博貫《五經》,兼明圖緯。始與濟陰王子居同在太學,子居臨歿,以身托蟠,蟠乃躬推輦車,送喪歸鄉里。遇司隸從事于河鞏之閑,《百官志》曰“司隸從事史十二人,秩百石”也。包養從事義之,為封傳護送,傳謂符牒。使人監送之。蟠不願受,投傳于地而往。事畢還學。

  太尉黃瓊辟,不就。及瓊卒,歸葬江夏,四方名豪會帳下者六七千人,帳下,葬處。相互談論,莫有及蟠者。唯南郡平生與相酬對,既別,執蟠手曰:“君非聘則征,如是相見于上京矣。”蟠勃然作色曰:“始吾以子為可與言也,何意乃相拘教樂貴之徒邪?”樂音五孝反。因振手而往,不復與言。再舉有道,不就。《謝承書》曰“詔書令郡以禮發遣,蟠到河南萬歲亭,折轅而旋”也。

  先是京師游士汝南范滂等非訐朝政,自公卿以下皆折節下之。訐謂橫議長短也。訐或作“評”也。太學生爭慕其風,以為文學將興,處士復用。蟠獨嘆曰:“昔戰國之世,處士橫議,《孟子》曰:“圣王不作,諸侯恣行,處士橫議。”《前書》曰:“秦既稱帝,患周之敗,以為起于處士橫議,諸侯力爭。”音義曰:“言由橫議而敗之。”列國之王,至為擁彗先驅包養網《史記》,鄒衍如燕,昭王擁彗先驅,請列門生之坐而受業。筑碣石宮,身親往師之。卒有坑儒燒書之禍,今之謂矣。”乃絕跡于梁碭之閑,梁國有碭縣。因樹為屋,自同傭人。《謝承書》曰“居蓬萊之室,依桑樹以為棟”也。居二年,滂等果罹黨錮,或逝世或刑者數百人,蟠確然免于疑論。后蟠友人陳郡馮雍坐事系獄,豫州牧黃琬欲殺之。或勸蟠救雍,蟠不願行,曰:“黃子琰為吾故邪,未必合罪。如不消吾言,雖往何益!”琬聞之,遂免雍罪。

  年夜將軍何進連征不詣,進必欲致之,使蟠同郡黃忠書勸曰:“前莫府初開,至如師長教師,特加殊禮,優而不名,申以手筆,設幾杖之坐。經過二載,而師長教師抗志彌高,所尚益固。竊論師長教師高節有余,于時則未也。今潁川荀爽載病在道,北海鄭玄北面受署。彼豈樂羈牽哉,知時不成逸豫也。古人之隱,遭時則放聲滅跡,巢棲茹薇。放,棄也。謂棄聲名也。巢棲謂巢父也。《說文》:“薇,似藿也。”其不遇也,則裸身年夜笑,被發狂歌。《楚詞》曰:“桑扈裸行。”《史記》曰:“箕子被發陽狂。”歌謂楚狂接輿歌而過孔子也。今師長教師處平壤,壤,地也。游人閑,吟典籍,襲衣裳,事異古人,而欲遠蹈其跡,不亦難乎!孔氏可師,何須首陽。”孔子使子路語隱者云:“不仕無義。長幼之節,不成廢也;君臣之義如之何其可廢也?欲潔其身而亂年包養網夜倫。”首陽,夷、齊所隱山也。蟠不答。

  中平五年,復與爽所以,財富不是問題,品格更重要。女兒的讀書真的比她還透徹,真為當媽的感到羞恥。、玄及潁川韓融、融字元長,詔之子也。見韶傳。陳紀等十四人并博士征,不至。來歲,董卓廢立,蟠及爽、融、紀等復俱公車征,《續漢志》曰,征爽為司空,融為《尚書》,紀為侍中。唯蟠不到。眾人咸勸之,蟠笑而不應。居無幾,爽等為卓所脅迫,西都長安,京師擾亂。及年夜駕西遷,公卿多遇兵饑,室家流散,融等僅以身脫。唯蟠處亂末,終全高志。年七十四,終于家。

  贊曰:琛寶可懷,貞期難對。琛寶喻品德也。貞期謂明時也。對,偶也。道茍違運,理用同廢。與其遐棲,豈若蒙穢?蒙穢謂仕亂朝。凄凄碩人,陵阿窮退。碩人謂賢者。凄凄,饑病貌也。言賢者退而窮處。《詩》國風曰:“考盤在阿,碩人之薖。”曲陵曰阿。陵,升也。薖,饑也。薖音苦戈反。韜伏明姿,甘是堙曖。堙,沈也。曖猶翳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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